京城佛难
公元621年,唐高祖武德四年,玄奘正在成都空慧寺潜心研习佛法。武德四年的成都,看似平静,佛法讲演一派繁荣。可京城长安,一场悄无声息的生死之争才刚刚上幕。虽然没有硝烟,却惊心动魄,其意义深远,影响之大,不比任何。这场争斗如果结果稍有不同,历史将被改写。刚开始是一个政治话题,朝堂之中的事,后来慢慢的就演变成了国家大讨论,成了一个社会话题,上至官府,下至民众,无不关注。
公元621年,六月,唐京城长安,太史令傅奕上疏,请废佛法::
佛在西域,言妖路远,汉译胡书,恣其假托。故使不忠不孝,削发而揖君亲;游手游食,易服以逃租赋。演其妖书,述其邪法,伪启三涂,谬张六道,恐吓愚夫,诈欺庸品。凡百黎庶,通识者稀,不察根源,信其狡诈。乃追既往之罪,虚规将来之福。布施一钱,希万倍之报;持斋一日,冀百日之粮。随使愚迷,妄求功德,不惮科禁,轻犯宪章。其有造作恶逆,身坠刑网,方乃狱中礼佛,口诵佛经,昼夜忘疲,规免其罪。且生死寿夭,由于自然;刑德威福,关之人主。乃谓贫富贵贱,功业所招,而愚僧狡诈,皆云由佛。窃人主之权,擅造化之力,其为害政,良可悲矣!
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“傅奕辟佛 ”。来势汹汹,观点突出,立场鲜明,势不两立。傅奕的说法主要是三个代表,两大阵地,一个解决方法。
第一,代表炎黄子孙,保护民族文化,坚持中国学术传统:按照傅奕的观点,佛教不姓“汉”,不姓“华夏”,不是我“中华”所有,它在哪呢?在西域,“佛在西域”。这是中国传统宗教,尤其是道教对付佛教这个外来和尚最有效的方法,也是最直接的方法。我是土生土长的,我是民族的,民族的就应该得到保护,它不是,它是外来的,外来的就应该受到排挤。这招非常厉害,也最容易奏效,有时候一招制敌。所以傅奕一上来就首先排外,划清界线,正本清源。这是什么?这是一个炎黄子孙保护自己的民族文化,坚持中国学术传统的民族心,所以中国古人就知道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保护。我们是中国人,黑眼睛,黑头发,黄皮肤,我们就要信“黄老”,黄皮肤的太上老君,不要去信那个外国的长鼻子外国老道“黑释”,黑皮肤的释迦牟尼。关键是他说的话你都听不懂,“言妖路远”,你怎么交流。远水解不了近渴。不讲汉语,满嘴“胡话”,你信他干吗?!不是中国人哪能做中国事。傅奕这张牌打的很漂亮,但是有问题,中国人也不一定都做中国事,不然汉奸是怎么来的,多少年来我们就一直在窝里斗,搞内战吗,自己人杀自己人吗。外国人也可以是国际友人嘛。而且问题是你打着民族牌,做了什么民族事,这是关键问题。“洋装虽然穿在身,我心依旧是中国心”,而且信仰可以无国界吗。但是不管怎么样,傅奕这招很厉害。
第二,代表儒士,保护儒家纲常,维护封建秩序:按照傅奕的说法,佛教是什么呢?教人“使坏”、破坏“纲纪”、有违“常理”。为什么呢?因为不忠不孝,“故使不忠不孝,削发而揖君亲”。削发本来就不应该,削了头发没礼貌就更不应该了。见了父母就拱个手,见了君王就作个揖,这在古代不是礼貌问题,是罪刑,不敬罪。因为这是封建纲常,儒家伦理,社会统治的基础。制度不能坏,纲纪不能乱,否则就是动摇国本。
但是这在我们现在看来问题不大,比如说头发,那造型就多种多样,洗、剪、吹、卷那是自由,可是古人不一样,“身体发肤,授之父母”,“头”等大事,动不得,当然脱发另当别论。不光头发,现在整容的都很多,鼻子低了,垫点,眼睛小了,割点,这是一种“自由”,虽然有时候也是一种“需要”。但是古人没有这种“自由”,也没有这种需要,当然也不存在这种科技,画皮只是鬼神故事。再比如说父母和孩子的关系,别说拱手,不“伸手”就不错了,拱个手那已经是客气了,因为现在我们的教育方式是和孩子做朋友,这是一种教育理念。但是古人不一样,封建时期的人不这么认为,他有一套君君、臣臣、父父、子子的礼节,不能没大没小。君臣之道,父子之礼,马虎不得。因为华夏之地,自古就是一个王权(皇权)至上的国家,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;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”,那么这样一来就有一个问题,和尚算什么呢?游离在纲常之外,居庙堂之高,却处江湖之远,怎么对它定位,这就是一个问题。
所以傅奕说他甚至怀疑这是一帮好吃懒做,不想孝敬父母的人假托胡书故意整出来的一套,教人不忠不孝,为什么呢?胡书你不懂啊,他们想翻译成什么样就翻译成什么样。而且傅奕在后面还有一句话,就是“遵尚其教,皆是邪僻小人”,当然这点就纯粹是傅奕自己的猜测了,这个猜测虽然很小人,但不是没有他的根据的,因为现实的情况就是这样的,所以傅奕就用现象推测他的动机,就是这样的一种人干的。不光教人不忠不孝,也给了这些人一个不忠不孝的机会,有违于儒家常理,削发判亲,弃父母之发,去君臣之章,实在是大逆不道。
但是傅奕这里讲的忠孝只是形式上的忠孝之道,而且还只是儒家形式上的忠孝之道,并未涉及忠孝的内涵,也可能他不了解,或者不愿意说。因为佛教不是不讲忠孝,佛教也讲忠,也讲孝,也讲它的君臣之道,有它的忠孝之礼,只是表现形式跟傅奕所要求的方式不一样,因为同样的东西他表现有很多形式。大概在傅奕看来,他很注重这种形式的忠孝,而这种形式的忠孝恰恰不是佛教的表现形式,所以说“不忠不孝”。这是什么?这是保护儒家纲常,维护封建秩序,而这是封建统治的基础,因为孔子治国就八个字“君君,臣臣,父父,子子”,“君不君,臣不臣,父不父,子不子”的结果是国将不国。所以即便是崇佛的隋炀帝,他对佛教“不行君臣之礼”这个规定也不太满意。公元606年,隋炀帝下诏要求“沙门道士致敬王者”,行君臣之礼。但是因为沙门明瞻等抗诏不从,而没有下文。所以说这个东西是封建统治的理论基础。“君不君,臣不臣,父不父,子不子”这个社会就坏了。
第三,代表政府,保护生产力,维护统治阶级的剥削基础:一个人一旦出家就不再从事生产,统治阶级的剥削和经济利益就会受到损害。傅奕的说法是“游手游食”,不干事,对社会也没有贡献,剃个头发,就可以不行君臣之礼;换个僧服,就可以逃避赋税。
而封建纲常,儒家伦理,这是政治基础;赋税,这是财政收入,经济基础,这两个都是封建王朝的命根子动不得。但是佛教首先就触动了这两个命根子。所以傅奕的立场首先就很明确,保护民族文化,维护封建统治,保护社会生产力,这首先就能赢得统治者的支持。
而且傅奕痛斥佛教迷信,愚弄百姓,骗人钱财,讲什么布施一钱,会有万倍回报;给斋饭一天,能有百日之粮,如何兑现?“万倍回报,百日之粮”,哪来的?天上掉下来的!而且因为这个事他们吃的心安理得。吃你的是给你积福,那这到底是谁施舍谁呀。所以傅奕说这根本是没法兑现的事!分明是不想劳动,骗人钱财,骗吃骗喝的一种把戏,想不劳而获的一种骗术,还愚弄别人说是积德,“随使愚迷,妄求功德”;而且生老病死,这是自然界的规律,贫富贵贱,这是个人努力的结果,却要说什么前世罪孽,拿这些没法兑现的东西来妖言惑众,惹得一群稀里糊涂的人不做实事,“虚规”将来之福;而且犯了罪过,念个佛经,就可以逃避刑罚,“造作恶逆,身坠刑网,方乃狱中礼佛,口诵佛经,昼夜忘疲,规免其罪。”这是对法纪的蔑视。所以傅奕认为这真是“满纸荒唐言”,实在是“窃人主之权,擅造化之力,其为害政,良可悲矣”。这是什么?理论基础,用唯物主义对付唯心主义。
所以傅奕主要阐述三个观点,第一,代表炎黄子孙,保护民族文化,坚持中国学术传统,保证儒家和道教的正统地位;第二,代表儒士,维护封建纲常,儒家伦理,保护封建统治;第三点,代表政府,代表封建统治力量,保护生产力,保证国家财赋,保护统治者的剥削基础和经济利益;这几点都是从统治阶级的根本需求出发,这就是傅奕的三个代表,三大观点。
而且傅奕不光指出不足,还有改进方法。“天下僧尼,数盈十万,请令匹配,即成十万余户,产育男女,十年长养,一纪教训,自然益国,可以足兵。”什么意思呢?你出家,我让你成家,和尚和尼姑配对生子。这招就用的不光狠,而且损,直破佛家大忌。因为连出行这样的事,尼姑也只能和商人在一起,不能和和尚同行,你傅奕的建议是让僧尼匹配,生育男女。所以说相当损,这就是傅奕的一大解决方法。
那么傅奕为什么要站出来说这个事呢?这是由傅奕的身份决定的,第一,傅奕是一个儒学之士,儒家讲的是什么?修身,齐家,治国,平天下,讲一个人的社会责任感就是必须出来做事,而佛家只讲个人修行,不关心国家大事,这一点就让很多儒者不爽。而且佛教剃头,断绝父子、君臣关系,又和儒家讲求的孝道有冲突,这又让很多儒士不爽。而且一个人一出家就不从事社会生产,要靠社会供给,这就对国家的经济利益造成损害,这还让很多儒士不爽,所以中国的儒士对待佛教就是爱者爱,恨者恨,比如玄奘出家,比如傅奕辟佛;第二,按照佛教记载傅奕是个道士出身,曾经做过道士后来还俗。而佛教与道教之间一直矛盾不断,所以傅奕不可避免的对佛教存有敌对态度。但是这点季羡林先生对此有不同看法,季羡林先生认为傅奕并不是一个道士,只是因为写过一本《老子注》,佛教徒就称他为道士,其中有可能有污蔑的意思,是“人身攻击”。但是这个对我们来说,无关紧要,因为身份不重要,我们看的是对不对;第三,傅奕在朝为官,是个公务员。身为人臣,当然要为社稷稳定考虑,要为皇上做事,首先就是维护封建纲常和保护生产力,而这两个碰不得的东西恰恰是我摸不得和尚摸得,这一摸的结果是什么?江山易姓,改朝换代。傅奕认为“六朝祚短,悉因信佛,梁武、齐襄,足为名镜。”什么意思呢?把这些朝代灭亡的原因全都推到信佛身上,所以得出一个结论,和尚害国;第四,傅奕是个无神论者,是太史令,主管天文和历法,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古代科学家,天文学家。所以无论从那一点上来讲,傅奕都强力反佛,大喊把佛教赶回天竺去,“请胡佛邪教,退还天竺,勿度小秃,长揖国家。”什么意思呢?长此以往,国将不国。
但是宣传是需要阵地的,这就是舆论战,历来的舆论宣传阵地无非两个,一个是官方,一个是民间。所以傅奕的宣传就有两大阵地,一是朝廷,二是社会。朝廷取得官方支持,社会赢得群众基础。所以傅奕不光在朝廷里反佛,还在社会上广播言论,制造舆论导向。在社会上的言论就没有那么文明了,可以说是流氓用语,痞子习气。说“秃丁邪戒,胡妖浪语,曲类蛙歌,听之丧本,臭同鲍肆,过者失香。西域胡者,恶泥而生,便事泥瓦;今犹毛臊,人面而兽心,土枭道人,驴骡四色,贪逆之恶种。”这简直就是破口大骂,人身攻击到了极点。所以爱者爱,恨者恨,隋文帝杨坚的“乐闻钟声”,到了傅奕这里就是“曲类蛙歌”。
但是老百姓们喜欢“流行话”,而且越痞越好,只要说着上口,就能流传。所以这个说法一出来之后是舆论哗然,社会上马上刮起了一阵鄙视和歧视僧尼的风气,歧视到什么程度了呢?“秃丁之诮,闾里盛传;胡鬼之谣,昌言酒席。”巷子里,酒桌上,无不谈论的是“秃丁、胡鬼”,这两个词就是傅奕发明的。真是“古今多少事,尽付笑谈中”。
所以这个时候佛教可谓危急矣,第一,失去了政府支持,第二,失去了群众基础。两大阵地皆失利,怎么办?第一,表示强烈谴责,第二,进行及时澄清,第三,予以坚决反击。
所以这个时候就有一个人跳出来了,“大骂”傅奕“轻辱圣人,言词切害,下愚之甚,恶之极也,罪莫大焉!”说从天地初开以来,就没有像傅奕这样愚蠢和狂悖的人。对这件事情表示强烈谴责。同时做《破邪论》对傅奕予的观点予以澄清和反击。
这个人是谁呢?法琳。
法琳是个什么人呢?原来是个和尚,中间做过道士,后来又做回了和尚。而且好儒学,所以这个人是一个全才,佛、道、儒无所不通。因为在傅奕辟佛事件中首当其冲,驳斥傅奕,被誉为“护法菩萨”,是当时的护法首领。因为无所不通,所以法琳的文章能引据各方经典,比如《破邪论》就引据孔子、老子推敬佛教的中国古代传说,用傅奕的学说破斥傅奕,以彼之道还施彼身,你傅奕不是儒学吗,不是道学吗,好,我就用你们的儒家学说,道家学说来说说孔子、老子是怎么敬佛的。孔子、老子都推敬佛教,你还有什么说的,针对傅奕的驳佛说一一驳斥。这个书一出来之后,虞世南就首先为之作序,虞世南是谁呢?名人,书法家,深谙王羲之的书法。而唐朝的时候,上至帝王,下至百姓,都以书圣王羲之的书体为楷模,所以虞世南的字书就非常流行,李世民就曾经说过“远学王羲之,进学虞世南”,所以虞世南的字迹在民间是相当流行,那都是收藏品。所以这个书一出来之后,因为法琳精通佛、儒、道,本来这本书就文辞优美,强劲有力,再加上虞世南的序,马上就在社会上流行起来,风靡一时,成了“畅销书”,对佛教在社会上挽回了一定的局面。
同样,法琳也是两大阵地,取得了群众基础,还需赢得官方支持。朝中力量首先就是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。但是对于这两个人的态度又不一样,李建成信佛,所以寻求支持。李世民不信佛,只求不反对,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,不反对本身就已经是支持了。所以《破邪论》一完成,首先就上书李建成和李世民。对太子李建成的说法是“殿下往借三归,久资十善”,什么意思呢?拉关系,套近乎,殿下本来就信佛,所以这次也要支持我。对李世民是什么呢?歌功颂德,并没有说信佛的事,所以可见李世民对佛教的态度,最起码是不鼓励。
公元623年,太子李建成奏上法琳所著《破邪论》。而朝臣之中也只有太仆卿张道源支持傅奕反佛,其他的大臣都反对,这下高祖才搁置了废佛之事。
但是傅奕会善罢甘休吗?不会。
公元624年,唐高祖武德七年,傅奕再次上疏,请废佛法,废僧尼,减塔寺,并且总结出废佛的“益国利民十一条”。
但是这个事情也因为朝中大臣的反对和僧侣的驳斥而不得实行。沙门明概著作《决对论》指责傅奕毁谤佛法八事。
而且同年,因为突厥的举国入侵,朝廷曾要求京城佛寺挑选千员骁勇彪悍的僧人充军抵御突厥,因为朝中大臣的谏阻,才没有实行。对于突厥的屡次侵犯,有人就上奏李渊,说为什么突厥总是侵犯我们,因为我们有钱啊,我们地大物博,资源丰富,人口众多,而且我们的人口和财富都集中在长安,如果我们没有这些东西,他们还怎么抢啊,没得抢就不抢了吗,不抢不就没有侵犯了吗,如果我们一把火把长安烧了,我们不在这里定都,他们还有必要打吗,侵犯自然就平息了。对这个观点李渊是认可的,《资治通鉴》的记载是“上以为然”,对呀,对呀,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。然后马上派中书侍郎出去考察,找一个可以定都的地方,准备迁都。
所以唐初的社会就是这样的一种处境,长安在烧与不烧之间,佛教在废与不废之间,都在皇帝一念之间,命悬一线,摇摆不定。
对于长安烧还是不烧,有三派意见。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赞同,这是一派,持支持票;另有一派是知道这样不行但是不敢说,这是一派,中立,不说话,持弃权票,基本上就等于赞同;最后一派就是以秦王李世民为代表的反对派。李世民什么意见呢?李世民说这是扯淡,这都什么逻辑呀。我们的富裕不是别人侵略的理由,你不能因为我们有钱你就要抢我们,你应该自力更生吗。主权不应该得到侵犯,财产不应该被侵占,国家不应该被侵略,你不应该玩躲猫猫,你退一步他们就会进两步,你让一寸他们就会进一尺,这是得寸进尺,只会增加敌人的嚣张气焰。你如果是战略性撤退,那可以,但问题是你不是。所以我们不应该退,我们应该战,资源不能等着来抢,资源要利用。不就是个胡寇吗!怕他作甚。既然我们地大物博,既然我们人口众多,既然我们资源丰富,我们还有什么理由怕他,没有理由吗,这些都是我们的资源可以利用起来打他吗,干吗还等着他来抢呢。但是人多并不代表力量大,老百姓只有成为兵才有战斗力。李世民马上就说,“何况我们还兵强马壮,陛下圣明英武,创立江山,统辖中国,拥有精兵百万,所向无敌,怎么能够因为胡寇骚扰我们,就迁都躲避呢,这不是给国家蒙羞吗,给陛下落下笑柄吗。陛下不还有儿臣我吗,那霍去病不过是汉朝的一员将领,尚且有决心消灭匈奴,何况我还愧居藩王之位!希望陛下给我几年时间,我定把颉利的人头带来。如果不成,再迁都,也为时不晚。”这是何等气魄,对于这段话,李渊只说了一个字,“善”。
所以领导人的决策是很重要的。长安因为李世民的反对而没有烧,也没有迁都。从中我们也可以看出唐朝两任统治者对突厥的态度,李渊,“躲”;李世民,“战”,完全相反。但是对待佛教的态度是什么呢,佛教还在废与不废之间飘摇,而且那个“可怕”的傅奕还在继续。玄奘就是在这样一种环境中来到长安的。
公元625年,唐高祖武德八年,玄奘到达长安,住大觉寺。
然而就在玄奘到达长安的同一年,又一件事情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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